才是我的私印啊。”岳峻一脸懵地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私印,“这是吾妻所刻,为官这些年,吾皆用的此私印,
詹知府若是不信,可潜人去京中打听,吾之字,如今还被京中文人列为非礼勿视之物呢。”
就是因为这一手飘逸洒脱才起了惜才之心的詹元祺:……
所以,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交心之言,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敢问岳知州,可曾与琼州施知州通信过?”定了定心神,詹元祺再次问道。
“通倒是通过,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本人了……”已经抿出不对劲的岳峻嘟囔着让儿子将书房暗格里的一沓密信拿过来。
……
“不是,这几封信,既不是吾也不是施知州的亲笔信。”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骗人骗到两州的知府和知州头上来了?”岳峻有些愤怒。
“岳知州可知,琼州这些日子,就是靠着此人的造假信件方才能数次化险为夷?”
既然已经说开了,两人也就不腻乎地互称表字了。
“果真如此?”岳峻也惊了,“合着这人是借着我的手来做好事了?”
话毕,又觉得不太对劲:“可为何要借我的手?我对此人有救命之恩?”
詹元祺却是大致能猜测到原因:
“因为岳知州新官上任,吾等皆不相熟,自然也就方便对方两头瞒。
也因为岳知州是自京城而来,关于京都方向的消息,自然是比我等要灵通些。
再者,唯有岳知州才能调动兵马支援,如此下来,琼州和吉州的关系才能更加紧密。”
“等会儿。”岳峻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那人拿我俩的名头在外做好事?他图啥啊?”
岳峻不理解,非常不理解,怎么会有这种人?
“岳知州不妨回想下,近期可有和身份不明之人有交集?另外,当日您派遣兵马至琼州,是听了谁的建议?”
“谁的建议……”岳峻指了指书信,“自然是你啊。”
詹元祺:……累了。
见对方一脸无奈,岳峻更加憋屈了。
讲道理,要不是他们在信里说得天花乱坠,把难民破城后两州百姓的惨状形容得那般真切,他怎么会和吉知州商议征兵?
要不是因为吉州这三万新兵,他的好兄弟怎么会将正在干的大事和盘托出?
天知道当他看到那封盖着天子印的密信时有多震惊。
只是震惊过后,就要考虑站队问题了。
崔丞的原话是这般说的:
“贤弟,我也不瞒你了,如今天下将乱,要想在乱世中活下去并完成复国大业,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拥有自己的兵力。
所以永胜,若是你还认南元国的天子印信,就将三万新兵交给我来训练,若不认……
也无需担心,我等立马离开,绝对不阻挡岳知州的荣华富贵。”
岳峻当时就怒了,指责崔丞不道义,说事就说事,怎么还贬低人呢?
他若是看重荣华富贵的人,早在妻子被勋贵看上时,就卖妻求荣了,还能九死一生来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当个破知州?
这样的话,明摆着就是要杀人诛心啊!
可即便如此,岳峻也没有厌弃了崔丞,毕竟这可是救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好兄弟啊。
好兄弟要复国,他自是要全力相助,而且他确实看不惯季常党羽的行事风格,一句话,干他娘的!
如此,才有了先前崔丞领着吉州大半的兵力去驰援琼州,若不是崔丞……等会儿!
岳峻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事怎么越想越和自家好兄弟脱不开干系?
而就在岳峻心绪不宁之时,继续低头研究的詹元祺也在暗自思量。
说实话,若是没有吉州对琼州的四万军队支援,詹元祺不会那么快就和认下岳峻这个笔友。
两人来往书信中的“肺腑之言”,也多是官场上的寒暄罢了,也就是他的亲家,是真心想和岳峻这个武官结交。
至于詹元祺,平心而论,比起岳峻此人,他更加在意的,是给他出谋划策的那位幕僚。
也是因此,在琼州百姓迟迟不敢回城之际,他才第一时间前来,想让岳峻身边这位能想出那般妙计的幕僚助自己一臂之力。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便是岳峻心中不舍,也会做做样子让幕僚自行决定。
届时,只要自己礼贤下士一番,再引以高官厚禄,总之,先将人请至琼州再说。
哪曾想,一场普普通通的笔友相会,竟是会引出这一连串的事故。
但也正是因此,比对信件后的詹元祺对背后那人越发感兴趣。
此人不仅精通三种字体,还能玩得一手绝佳的信息差,更是胆大到,连官员的私印都敢伪造。
这便罢了,在三方的互通信件,还能根据他们三人的身份和喜好
第89章 笔友见面,滤镜破灭(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